NO.67

　　想到这，子桑凛一把将泣不成声的顾衣从后面抱着，他倾着身子，即使隔着沙发的靠背，却还紧紧地不放手。顾衣感受到他那温热的胸膛时，哭得更厉害了。所有想说的话，都开不了口。

　　这到底是为何？为什么，会这样？下定的决心，却一再无法开口。

　　子桑凛抱着顾衣，双手交握在她的腰前，头埋在了她的颈项，没有去看她，却是紧紧地，想将她融入身体中一般。

　　“顾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闷闷地开口，“不哭。”

　　顾衣听着他的声音，闭上眼睛，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纯，怕再泄漏出过多的情感，任眼泪慢慢地滑落。他偏过头，顺着她的下巴，唇一寸寸地上移，合着眼泪，吻入他的口中。苦涩地感觉，带着心酸，痛苦与无奈，深深地落入他的心。

　　“你爱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好似风一吹就会破一般，他的手隐隐地用力，想将那份坎坷不安隐瞒下。

　　爱，这个字，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那样的轻，她甚至觉得是出了幻听，要不是放在腰间的手，正颤抖着，在在的说明着他的不安，她怕是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只是，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字？既然要分离，何必再多此一举的问？答案是什么还重要吗？不管是什么，她都要离开……不是吗？可为何，她明明知道这一切，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如雨下。

　　死死地咬着唇，昂着头，闭着眼，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不想去感受，却终归是掩耳盗铃。用力地摇摇头，算是回答。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絮乱地喘息，在她的耳边，“告诉我，你爱我吗？”他不妥协，再问。

　　如同较劲一般，一个一直问，一个不开口，只是摇头，两人对峙着，却谁也不曾看谁的眼。不能说，不能开口，只要开口说一个字，过多的情感就会顺着流露，要断，就要断地绝决。

　　哪怕再疼，再苦又如何？就让他以为，她从来没爱过他吧，这样，他也会很快的将她忘怀吧？

　　“说，你爱我吗？”子桑凛的口气开始加重，带着愤怒，不甘，以及不安，死死地抓着她的腰，用力地咬着她的颈，“说啊，开口说啊！”

　　这样的他，她又什么时候见过？从来都是冷冷淡淡，漠不关心的态度，从没见他失了这份冷静，可现在呢，却如同一个孩子般的执着，执着地问着一个问题，却因她一再的不回答，失了耐心与冷静，甚至有些动气，连力道都无法克制……

　　“承认你爱我……有这么难吗……”一丝无力，带着无奈与悲伤，他绷着的身子，渐渐地瘫了下来，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有这么难吗？”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他自己。那样的无力与无助，让她心中一阵心酸。

　　再尖利地牙齿也咬不住她的悲伤，再紧闭地唇也无法扼制对他的贪恋，她的身体终究是背叛了理智，好似豁出去了一样，转过身，用力地对上他的唇，彼此纠缠着。

　　她的唇横冲直撞地闯入他的口中，他一愣，却快速地缠绕上她的舌，一寸寸地品尝，不容她退却，不容她离开，就这么勾着她的舌，痴缠着。

　　她的手，用力地勾着他的脖子，好似溺水的人见到了生的希望，不愿再松手，不愿再放弃。心底生出一丝叹息，止言，对不起……或许初衷是错误的，但一步错，步步错。等她想要终止这个错误时，却早已沉沦，无法再抽身。

　　若说止言你是我心底的一根刺，碰不得，也巴不得。那么他，就是心中的一个洞，失了他，这个洞再也无法补全，即使可以痊愈，即使再也痕迹，可内心被蚕食着的痛苦，却怎么也无法忘却。

　　她不会多想了，一次，就这一次。让她沉沦一次吧，让她抛弃下一切，努力一次吧。若他们之间，到最后还是无法有好结果，那么她愿意离开，也不后悔。只是这一次，请让她随心所欲吧……

　　纠缠的彼此已不再满足于唇舌，她的手无助地扶着他的背，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体。他气息不稳地将她拦腰抱起，快速地打开一旁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她听话的拦着他的脖子，乖顺地靠着他的胸膛。那耳下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声，让她有些沉迷。被温柔地放在一张柔软地床上，她开张眼，看着他。

　　他的眼中燃烧着不知名地火苗，一下下的跳动，随着她游走在他背上的手，火苗越烧越旺。他的眼中有不解，也有隐忍，更多的，却是温柔以及爱恋。

　　她的浴袍已被他扯开，他的衣衫已被她弄乱一切都是一触即发，却在这个时刻，停了下来。她不解地看着他，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时，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即使从来不从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许久，伸手慢慢地将她的浴袍脱下，又起身将脱着自己的衣服，那见到那胸前的大片肌肤时，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偏过。她有些紧张，心跳如鼓，听着他的声音，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越来越紧张，在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肤的同时，那薄薄地丝被，也一起贴了上来。

　　她一愣，怎么会这样？他抱着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安静地靠着他的胸膛，眼睛大张，却也无法开口。这个时候，能说什么？

　　原本所想，所认为要发生的事情没发生，什么原因？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相同的也无法开口。子桑凛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动作十分轻，却充满了爱恋，许久，才淡淡地开口，“睡吧。”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腰间是他紧紧地环抱，这样的感觉，温暖又安定，她蹭了蹭脸，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只是，心里却始终在琢磨着，到底，为何要停下……他眼底地火热，她怎么会看不到？那欲望是真，可却没有做什么……这是为什么呢？

　　他的手继续的摸着她的发，似乎是在安慰她一般，温暖舒服地让她有些困意，可不停歇地大脑又让她无法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终于有些睡意的时候，却听到他的声音。

　　“顾衣，顾衣……顾衣……终究是，留不住你吗？”那一声声的呼唤中，带着对她的爱恋，带着对她的情感，却又透着浓浓地哀伤与无助。

　　她僵了一下，却还是没动。她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却知道，此刻的他，分外地哀伤。

　　“我不会放手，绝对不会……你以为，付出了你的身子，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可能吗？可能吗？清不了，清不了的。我这样的爱你，你怎么就能这样抛下我？”腰间的手，更紧了。她的发上，感觉到一丝丝湿意。

　　“放不下他吗？还是放不下吗？透过我，你看的，到底是谁？”声音破碎又虚无，让她听得有些心碎。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到她那茫然的眼神，他果然知道，果然知道。可是，他却并不知，她所想得人，跟爱情无关。可原来，那个如同神一般，不识七情六欲的男子，在此刻，也如同凡人一般了。她，该笑吗？是因为她，所以，他如所有的平凡男子一般，食得了爱情的滋味。他可知，她也是因为他，才懂得，爱情，原来有这么多种……

　　原本干涩地眼角，再次湿润了起来，一点点的滑落在他的胸口，她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她，手伸了出去，却又无力地落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子桑凛，我爱你。”十指交缠，缠得不只是他，也有她。缠得不只是情，也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