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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羽记忆

2013-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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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个过客答应为我寻找失落的记忆。

  我很不解地质问他不过是一个过客,为何要帮我寻找记忆。而他反问我不过是一叶羽毛,为何却要承载他人的伤悲。——摘自黑白羽的记忆。

  记忆一遍一遍播放,结局都被预定,但我还是需要一点温暖。——摘自玉玑子的记忆。

目录

章节名称 内容摘要
【过客】

白色铺天盖地,却因一句记忆,便让这景色承担了太多的重量。

【玉玑子·邪影】

一个不知道悲伤与仇恨为何物的人,太过完美。

【巽空】

风落说,莫非云师兄,事到如今,不要怪我无情。

【风落】

——即使……最后,会将他一起毁灭。

风落篇H番外

……游走于苍山云海,那些同行,那些相伴,那些桃林与琉璃檐瓦。

===== PageBreak ====

【过客】

  我误闯了一片纯白色的森林。

  没有尽头,无边无际,连方向都无法辨认,所惊叹着的只有那片让人几乎无法忍受的白。我以为我误入了雪国,漫空的羽毛似雪坠落下来与皮肤与光阴擦过,遇到温度,它们远比雪花要顽强。

  百叶林的翼人曾告诉我,由百叶林向西通往鬼城朔方的路上,这森林名黑白羽。这漫天白色的羽毛,都承载着记忆。

  这一片片坠落的都是记忆……冰冷无关当初所有回忆中的苦辣与酸甜。

  白色铺天盖地,却因一句记忆,便让这景色承担了太多的重量。

  是征战于大荒中的偷闲,雪一般的记忆之羽从天空中零落,我漫步林中有光阴的风吹过人间。

  这林中的记忆通灵。风过耳边时,总会听到隐约的低泣。

  我遇到一叶羽毛,它请求我用火将它烧掉。记忆太过沉重,它渴望以此来遗忘一切,而我却一意孤行。它问我,如果记忆太过痛苦,你是会选择遗忘还是记取?

  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挣扎,我告诉它我不会遗忘。如果要忘记,我来替你找回。

  它的回答是送给我一支记忆的长笛。我带着那支笛子在这黑白羽森林中缓缓吹响……

  眼前有模糊的人,又有模糊的对话。

  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是我闯入了谁的梦中。

  记忆的低音渐远,清晰的有女子倔强的身影,冰冷坚毅却又带着仇恨的声音。她冷笑着问,若劝慰她以德报怨与过去相安无事又是否能承受她的痛苦,下一秒我却被巨大的苦楚贯穿了心脏。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在迅速蔓延进血液?绝望怨恨得透不过气,痛苦得像要发狂却又不得不苦苦压抑……每时每刻会以为下一秒就要痛得死掉,没有停止的呼吸却残忍地提醒自己依然存活在这世间。

  那种痛,刻骨铭心。虽然只持续了不久,但当痛苦停止的时候我已无力说话。这种痛,如若终一生相伴,该如何?

  我分明只该是一个过客,却无意中闯入了一个男子的记忆中,被这深刻的痛苦所震慑。男子的声音疲惫却温柔得悦耳,我知道你心中承受的苦痛肯定远大于此,让我们忘记过去一起归隐山林开一个武馆,教授在这乱世中艰难存活的弱者,让他们勇敢地去面对生活,如何?

===== PageBreak ====

  面前的女人慢慢抬眼,绝望的黑色眸子里映着那人。被诅咒的人,未来会有光明么?

  会的,人人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只这样简短的对白,我没有翼人那预知的能力,无法推测背负这样巨大痛苦的人是否会因这样轻许的安慰而一语成谶。回忆在渐渐淡去,让我深深铭记的却是那个男子微笑着安抚的脸。

  记忆消散,黑白羽森林还是旧日的静谧,只有记忆的笛音悠悠不衰。

  一片纯白的羽毛自空中落入我的手心。那个时候我才想起,我在为一叶羽毛寻找它的记忆。

  而黑白羽森林的路还有好远。

  记忆的低吟不停,我一路沿着记忆的道路在寻觅。我看到欣喜的妇人在憧憬着即将降生的孩子,又见到林中的稚儿在设法解救一只受伤的麋鹿。我只是一个过客,却真心地替那个妇人祈福,为那个小孩给麋鹿包扎。当笛声消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在记忆的森林中漫步一圈,再次回到了那叶羽毛的面前。

  我说我为它找到了记忆,它说,这让它感到温暖。

  竟有一瞬间的触动。它说,坚守记忆的人,会让它感到温暖。

  黑白羽的森林永远寂静,偶尔会听到哭泣的声音。多少回忆记取着人世的离合与悲欢,在这远离人世的角落,还有一片片的记忆之羽,承载着他人沉重的苦痛与伤悲。

  最后,那叶羽毛还是请求我将它烧毁。消散的青烟在时光的长风中远去,它所铭记的回忆却留在了我这里。

  我只是一个过客。我不懂,坚守回忆,是否真的会幸福。

  沿着记忆的道路,我依旧在前进。

  林中淡淡的呜咽时断时续,在飘落的羽叶中显得格外寂寞而伤心。而当我看到林中的角落那个哭泣的孩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依旧身在梦中。

  安慰他,为他取水,寻找食物。在这记忆的森林中,这个孩子的身影格外的淡薄。我从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下意识的举动,直到送他回家——直到看到这片森林中记录过关于他回忆中的一切。

  那个时候明白,有些事情曾经发生过,而我……始终,都不过是一个过客。

===== PageBreak ====

【玉玑子·邪影】

  我看着他长大。或者说,我是与他一同长大。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阴暗却最真实的影子,而越是表现得充满爱的人,心中对立的真实面才越是不堪。

  很久以后才知道,太虚观的门人将我这种存在称为邪影。真是可笑,何为正,何为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自诩正义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走到最后,陪伴在他身边的注定只会剩下他的影子。

  而我庆幸,我是玉玑子的影子——他是这世上鲜少懂得面对心中真正自己的人之一。

  我注视着他所有的举动。

  我看着他的成长,学会说话,走路,直至懂事。我看着他,一个一经对这世界充满爱的孩子。

  不得不承认,他曾经真的是一个善良而幸福的孩子。他在亲人的祝福与期盼下出生,在所有人的呵护下成长。他爱着每一个人,甚至乃至身边的一草一木。

  一个不知道悲伤与仇恨为何物的人,太过完美。

  只可惜,上天从不眷顾完美的人。

  一场大病险些夺去了他的生命。病痛折磨他多时,他在将死之时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有拯救他生命的能力,因为我们原本就是一体。我提出了条件,便是以他所挚爱的亲人们的性命为代价。

  他答应了,这让我有些意外。

  那个时候我知道,这个孩子,在爱的光环下,还有一颗坚决而勇敢的心。

  这样的人,注定有大作为。

  他亲手杀死他的亲人,换来我与他一同走向这个天下。

  上天从不眷顾完美的人,只有仇恨与残酷,才会让人变得坚强。

  那一年,一个过客将迷失在森林中的他送回了荒废的庄园。

  那天,我首次向除了玉玑子以外的人展示了我的存在。我告诉了那个过客有关这荒园中一切的真相,不是想说明什么,只是想要我与他的秘密也许可以为一个无关的人所知晓。许多年以后,或许那个过客连同他的回忆都已化成青烟,但那个时候,这段大约我与玉玑子都已经忘却的回忆,毕竟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那个过客的反应与所谓的名门正派无异,将我认作妖魔并试图斩杀我,但在最后的最后,终于不曾再说过什么。

  我在那个过客的面前,向玉玑子发出了我的邀请。我要他与我一起离开这座荒园,走向我们心中都曾渴望着的那个天下。

  他答应了我,没有不舍。

  ——而我们注定成功。

===== PageBreak ====

  走出那片庄园,我在他心的深处一直注视与陪伴着他。从最初我就知道,成长需要命中注定的劫难。

  而有一个男人,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

  我看着他,一生之中,他有过两个师父。莫非云教会他爱,而冷喻教会他恨。这两个人,陪伴他的时光、教授的方式迥异,最后却都是同样的不得善终。七岁离家,十一载之后,他提着师父冷喻的头颅投奔太虚观,并誓向这个天下复仇。

  但我却知道,那个时候他早已不懂得什么叫做恨,因为他所有的情感,都已在那血祭之监中透支。

  我依然记得他向云麓仙居复仇之后,看到莫非云的墓碑时心中那难以名状的失落。那个男人是他年少时最初最深刻的向往与追求,可是一切都破碎得太早又太彻底。即使为那个人颠覆了一个门派,又有什么能够弥补丢失了心脏那彻骨的空虚?

  那一年,出师之礼,冷喻要他取她项上人头,他化身心魔将成就他强大力量的师父一剑斩杀时眉头只是微微一颤,然而当初他看到将死的莫非云饱经拷打与折磨的身躯时,心头那巨大的苦楚刻骨铭心,远远比剜心之痛更加剧烈。

  风落与巽空剜出了他的心脏,所以,在那时,玉玑子交付出了他一生的情感。一具只残留着恨与残忍的躯壳,在那以后,他不会再受到伤害,因为……他终于,足够坚强。

  此后的他,叛离大荒,宣战世界……多少命中注定的人或事与他擦肩,最终,也都不过是生命中无尽的过客。宋御风,白菡露,靖玄……一世孤独,回忆中深刻的人名也不过寥寥。当终于一切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的面前空旷无垠,而他的身后不曾远离的人,是我——也只有我。

  我就是他,而他也就是我。一生的路,是我与他共同而孤独的成长。注定如此,在经历过痛苦伤痕仇恨与煎熬之后,终而在岁月的灰烬中——君临天下。

===== PageBreak ====

【巽空】

  谁了解心底最深刻的恐惧该如何消除?

  我畏惧妖魔,便发誓用最极端的方式将妖魔灭净;我畏惧弱肉强食的世界,便决心让自己变得更强;我畏惧黑暗,便加入了云麓仙居,渴望着以那强大又炫目的天火来焚烧尽我心中所有的懦弱。

  我畏惧一切邪恶,所以就要用比邪恶更加残酷的手段将对方消灭。风落师兄曾说,心有恐惧的人,所做的事往往最残忍。

  所恐惧的,只有消灭才能获得解脱,这是我唯一信奉的真理,而我对它从未质疑。我就是用这样极端的手段,紧握住大荒中属于我的正义多年。

  我的一生,没有过多少时间曾去怀疑我的正义是否会动摇,直到我死去的时候,手上依旧沾满渐渐冷却着的鲜血。

  而我的一生其实很短。

  风落将莫非云交给我的时候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囚徒,虚弱的男子单薄的衣衫纤细的身形,长袍悯晴已残破不堪。我是花了一些时间,才从那似乎经历过一番折磨的神情下依稀认出了那张清秀温文的脸的。恍惚记得,多少年前,云麓仙居中曾有他与风落同行于檐崖云海之间。而今,刑房之内,阶上与阶下,不远潮湿腐朽的空气里隐隐有少年的哭声。

  风落说,巽师弟,拷问这个仙居的叛徒,直到他说出冷喻的下落。

  风落说,莫非云师兄,事到如今,不要怪我无情。

  我冷笑。

  从不知这两人有何牵绊,只为一句仙居的叛徒我便知将他折磨至死也不足为惜。

  折磨人逼人开口的方法有很多,我想过很多种场景,却没想到他会睁开眼睛认出了我。手下人咄咄逼人的皮鞭之下,莫非云望着我。他对我说,巽师弟,为何你们要苦苦相逼?

  我以为他已示弱,便问他冷喻的下落。而他却对我断续地说起了故去的事。

  说起当年在仙居中学艺时的风流,说起遇见冷喻时那一瞬间心生的触动与爱怜,说起与徒儿八年时光的平静与温暖,以及风落率人寻到他下落时在劫难逃的无奈。故事断续而冗长无味,我不耐烦地问他冷喻在哪,而他却慢慢沉静下去没有了声音。

  那时心中有嘲讽的怒意,他也许不知道我的手段。背叛仙居的人为恶,我对恶从不曾有一分的心慈手软。

  于是,拷问继续。日复一日,刑求的方式越发血腥而残忍。刑求莫非云这样的人总是有莫大的快感,他不会求饶,不会大声的呻吟,而在每一次刑罚之后,看到他清秀的脸上那紧皱的眉流血的唇细密的汗痛不欲生的表情时却会感到一种让人战栗的兴奋,之后会用出更残酷的手段,只想要他这样的表情能够永存。这会让我觉得,无关拷问的结果,折磨他——只是一种纯粹的满足。

  每一天,风落师兄的信使都会按时到访。从他们那里我知晓,那个被关在牢房中叫做玉玑子的少年,他是莫非云的软肋。

===== PageBreak ====

  牢门外我端详着哭泣中的玉玑子。那个与莫非云朝夕相处八载时光的少年,如今,也只能眼看着他心爱的师父在他的面前被日复一日地蹂躏。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发现了我,小小的愤怒的拳头徒劳地挥向我的身体怒吼我放开他的师父。挥开他也许只需要一招风雷触,我却提起他的衣领,试图从他嘴里问出冷喻的下落。

  而他果真与莫非云是师徒,他与他的反应几乎无异。

  我放开了玉玑子,折磨这样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太无趣。

  可是这件事却让我对他的心的构造产生了好奇。天生畏惧恐惧本身的我,无法理解当一个相对自己过于强大的人于面前的时候如何能依旧坚持住所有最初的勇气,莫非云如是,玉玑子如是。

  也许我应该将那颗一心向着师父的心剖出来给莫非云看一看。我将这个疯狂的想法在折磨莫非云的时候说给他听,得到的是他从未有过拼命的抵抗。而当我终于制住他的抗拒并再一次适时逼问他冷喻的下落时,他——依旧是守口如瓶。

  又到了风落师兄的信使到来的时间,这一天来的却是一个来自记忆中的过客。而我,在这不断重复的拷问中,早已失去了耐心。

  我要那个过客替我行刑,用出我一生最残酷的刑法。寒水刺骨,风雷魂毁,华丽却至极残忍的法术里,我能清晰地看到莫非云生命的气息在几乎凝结成冰的血液中与雷电贯穿全身的痛苦里渐去,而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用尽残破的生命去维护冷喻那魔女,却在生命将逝去的时候,嘴边心里叨念着徒儿玉玑子的名字。

  我威胁他会死,他却轻轻地笑了出来。

  而我终究在施展最后的刑法的时候没能控制住双手。施术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那分明是莫非云的话语。

  焚烧灵魂的烈火中,莫非云说的,分明是——玉……活下去。

  无法理解他们的心至疯狂,我站在玉玑子的面前一剑没入他的胸口又狠狠拔出。鲜活的心脏在剑上跳动,滚热的血像停不住的眼泪不断顺着剑身流淌到我的指尖,有一种近乎灼烧一般的温度。我看着那颗心脏疯狂地大笑,胸腔中有毁灭一般的快意。而在那冰冷下来的玉玑子召唤出邪影向我攻来的时候,我的心头却骤然涌现出一片难以抑制住的彻骨的悲伤。

  ——直到我被杀死的时刻我始终未能明白,这悲伤究竟是来自玉玑子,还是我自己的心。

  魂飞魄散。

  那时我忽然明白,也许,我不曾有过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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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落】

  我亲手埋葬了莫非云。

  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埋没,我竟说不上我是否是悲伤……只是觉得心头一片巨大的空白,在他从我眼前渐渐消失的时间当中越扯越开。

  他是我的师兄。自幼我拜入云麓仙居门下,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接触最多的也是他。谁说得清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便觉得太多的事都是理所当然。

  我风落的世界里必须有莫非云,这个想法早已成为一种可怕的习惯。

  所以我在他为了冷喻那女人离开云麓仙居离开我的身边之后才会觉得愤怒,所以,为了捉住他,我不惜任何代价。

  那种可以教人疯狂的感情在泛滥,却从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什么。

  只知道着了魔一般的寻觅。

  我找寻他找了整整八年。最后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与他的宝贝徒儿在一起时露出的那熟悉却又刺眼的笑容,八年的想念焦急愤怒不甘在那一瞬间崩溃。

  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虚伪的笑意下默默地吟唱着天罚的咒语我早已记不得,现在回忆起来,竟然到最后记忆中只记得莫非云见到我时那张有些讶然有些失措的脸。

  那实在是一张可爱的脸,可爱到让我想要抚摸——或者选择去割断他的喉管,让他这个表情永远凝固在脸上。

  当时的想法远不止这样的疯狂。我逼问着他冷喻的下落,控制火焰禁锢住他折磨一般地轻巧划过他的身体,欣赏着他因轻微的痛楚而咬牙蹙眉的表情。我不能容忍冷喻的存在,是她将他带离我的身边,是她……让我意识到,原来,我也可以疯狂若斯。

  他死死咬住冷喻的下落不放,而我因他那存心的维护而越发残酷。

  我是云麓火宗尊者,二十余年法术所为翻云覆雨的手。若我不能容忍,则必将它毁灭。

  ——即使……最后,会将他一起毁灭。

  ——我想我也在所不惜。

  我将莫非云弄晕带走了他。

  他离开仙居近十年,锋芒早已不如当初。而我却潜心修习术法,一日未曾停歇。

  他失去知觉的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时间与经历可以磨平一个人的锐气以及回忆。当初的意气风发,如今的心似明镜……心沉如石。

  只有在仙居中十年如一日修行的我不曾改变,而今亦想执拗地回到从前。

  莫非云苏醒时我又问他冷喻的下落。仙居众长老想从他这里问出消息捉住冷喻没有错,但我不想因之隐瞒我内心的想法。冷喻必须要被毁灭,无论那个女人对仙居做过什么。

  ……然而这个人即使在被我囚禁的情况下也依然倔强得什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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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须承认,之前和他的徒弟说的话起码有一半的真实性。曾经的我,哪怕莫非云师兄受过一点小伤我也会难过。

  可是我那天却强行抱了他。

  也许另一半的真实,是我和他早就不是当初仙居中的风落与莫非云。

  那时他抵抗得用尽全身力气却无用,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实力已相差太多。我记不得当初剥开他的衣服抱住他侵犯他的时候心中怀揣着是什么想法,是多年来内心欲望的触动还是被激怒时的一念之差都顾不得,兴奋得无法言喻,又或者痛苦得无可奈何。

  我狠狠地抱着他深入犹如野兽,恶意地吻着他,像是想知道这样做是否可以将他占有吃入腹中永远封印在我的灵魂。

  我确实占有了他,而他的泪水不住,湿透了皮肤。

  当时未曾在意过许多,只任由骨子里的欲望与嗜虐心支配了所有。事后意犹未尽地亲吻他的脸庞,心里只有一意孤行的快意。

  我听到莫非云低声对我说他恨我。

  听到一个一直拥有着宽容和爱等等一切光明个性的人说恨我,我该觉得荣幸还是伤悲?

  我知道那一刻我毁了他,但当时我不曾有半分的后悔。

  最后一次见到莫非云,是在巽空的拷问室中。

  那时他已奄奄一息,我抬起他的头望着他,失神空洞的眸中看不到一丝感情。巽空的手段狠毒我知晓,否则当时盛怒下不会将莫非云交予他来拷问,甚至到这时亲眼见到遍体鳞伤命垂一线的莫非云师兄,我的心也只不过是被微微刺痛了一瞬间。

  是否能回到过去这种话我问不出口,事实也无情地横亘在记忆与现下之间。

  我得不到的东西必然要毁灭,而他依然在拼死坚持着他的坚持。

  所以结局,一早就已经注定。

  我带着他的尸体回到了云麓仙居,将他埋葬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是随意挑选的地点,没有任何意义,又或许一切都是冥冥。毕竟当初,也曾有过两个人在一起走过仙居的所有角落。没有哪一个地方不同,或者是每一个位置都是特殊。

  到后来云麓仙居被覆灭的时候,得知那个复仇者的身份,却让我依稀想起了当初关于那人的疯狂。我记得他曾经是一个对每个人都充满爱与信任的人,却记不得被他恨着的我对于他是否曾经是特别。

  玉玑子亲手杀死了我,临死前我却因他又想起了莫非云。

  那些回光返照的记忆零星,那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原来那些有关他的回忆,无关一切的欢笑与悲伤。

===== PageBreak ====

风落篇H番外

  我将莫非云弄晕带走了他。

  昔日仙居中术法最杰出的弟子。他离开仙居十二年,锋芒早已不如当初。而我却潜心修习术法,一日未曾停歇。

  他失去知觉的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时间与经历可以磨平一个人的锐气以及回忆。当初的意气风发,如今的心似明镜……心沉如石。

  也许未曾改变的,只有从最初那份我早已更改了的坚持。

  我本以为在仙居中十年如一日修行的我不曾改变,而今见到这样的他却忽就想要回到从前。

  想起这与他在一起度过的三日,我一刻不停地说着话。说起仙居的来历,说起那些飘逸而华丽的术法,以及内中一个锋芒毕露的他,我们曾一起走过的年华。没有人知道我对那些有多么想念,我滔滔不绝地说了三天,直到仙居的人到来,直到我想起此行的目的。

  许久,莫非云苏醒。

  微微睁开的眸子先是露出一丝茫然,然后很快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长长的睫毛却在轻轻颤动,让人有种想要去亲吻的欲望。

  我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吃了一惊。却能不动声色地对他说:云师弟,天罚的滋味可好?

  我的挑衅碰上的却是他的沉默。而这份沉默却让我更清晰地想起了当时。

  傍晚时分,仙居中我联络好的追兵到来。中了我的迷药,他的徒儿早已无法战斗,只有他,倔强地拖着无力的身躯直到抵抗尽他最后一分气力。倒在地上的他盯着我的眼很漂亮,是混合了惊疑不解愤恨的惊心动魄的一瞥,如今的我如此近距离看着他的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那昨夜的眼神。

  莫非云默默地移开被我注视着的视线,只有因身体微动而发现绑缚在身上的绳索时那细微的蹙眉。我们沉默地僵持了许久,最后听到他轻轻地说:风落。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会以为我回到了从前,只是那时莫非云的嗓音更清澈,不曾有过这样的疲惫与黯然。

  我伸出手覆盖上他的眼,不想看到他那空洞的目光。睫毛在我的掌心翕动,我轻声问:给你机会,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我看到他唇角卷起一丝疲倦的笑容:我想问的……你该知道。

  我的确知道。但我还是问他:是什么?

  ……既然要如此,十二年前又何苦放我离开?

  我移开覆在他眼上的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我所期盼的眼神。

  我也笑了出来。

  云师弟,你也听到了,那三天我说过的那些岁月,十二年来你可有过一分怀念?

  ……游走于苍山云海,那些同行,那些相伴,那些桃林与琉璃檐瓦。

  十二年前,你遭人妒忌、排挤,明明是自在如仙人,却犹如在牢笼中。所以,我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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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顺着他的脸的轮廓轻轻滑下,是描摹一般的力道与速度。仔细地端详着他,隔了十二载的年华,看着他因我的碰触而闭上的眼与轻皱的眉头。

  十二年后,我出卖了你。是因为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自由。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抬起他的头,如我所愿的那样,吻上了他的眼。

  我听到他细微的吸气,有些慌乱的节奏,以及那只有在耳边才能听到的低低一声:你……

  云师弟,你记得的吧。我们是云麓仙居的弟子,而仙居的弟子,都拥有可以去毁灭的双手。

  我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轻掠过他的身躯与那些紧紧捆绑的绳索,做出了一个应是拥抱的姿势,而他正在我的怀中。

  云师弟,而我想你也应该记得……十二年前你下山之前,我说过我喜欢你。

  亲吻一点一点落在他的面上,从眼上下移,足够温柔,却不留任何抗拒的余地。最终到达他的嘴边,我覆上了他的唇。

  恰到好处的时间,因我听到他发出一个不清晰的字节,便很快就淹没在亲吻之中。只有一双清澈的眸子错愕地望着我,让人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而吻只是浅尝辄止。离开他的唇的时候他依然在望着我,微微的喘息之后我听到他问我:……那如今呢?

  面对他的视线,我一手抚上他的鬓边,露出一丝微笑,宛如十二年前那最后一眼。

  云师弟……十二年,你不曾有一丝变改。

  而我……十二年唯一不曾改变的东西,大概只有那一句话。

  手指轻轻玩弄着他柔顺的发,我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周。

  ……我说我依然喜欢你,你是否相信?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而我只是微笑着,捧起他的头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

  我喜欢你。

  指尖顺着他的脸侧下移描绘过他的脖颈最终停留在他的领口。我能感受到指尖下那人微微的瑟缩。

  所以……我要毁了你。

  手指攀上他的衣扣,解开他衣襟的速度甚至有些慢条斯理。我是用欣赏一般的眼神望着莫非云,他动弹不得的身体,恐惧与惊异的眼眸,还有太过熟悉而繁复的悯晴长袍。

  ……你要做什么……?!

  衣襟慢慢被解开到胸膛的部位,我抚摸着他那让人惊叹的精致锁骨,与他的目光对视。

  云师弟,我要毁了你。

===== PageBreak ====

  你知道的,身为仙居的弟子,对毁灭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也许你是唯一的异类,所以当初才会被排挤是不是?

  将长袍轻缓地向两侧分开,这样双臂被紧缚衣物半褪的屈辱形态,配合他的身躯格外的刺激人的感官。手指勾勒着他身体的形状游走于他的肌肤之上,我微眯起眼不动声色端详他的神情。

  莫非云死死盯着我,风落……不要让我恨你。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他慢慢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心情莫名地快意,又忽然有隐隐无法出口的滞涩。终究是被那一个字一个眼神牵动了神经,我抬起他的脸轻吻他的唇像是要他放松,一手却游移至他的腰腹摸索。

  恨吧。为什么不呢?

  若能让你这颗这么多年来不曾变改的纯净得近乎无情的心产生恨意,这该是我多么崇高的荣耀?

  手腕轻抖抽下他的腰带,这最后的遮掩成了虚无。

  莫非云半合着眼没有半分抗拒,只在衣物滑落的瞬间有清晰的蹙眉。我欣赏着他的身躯,亲吻他的眉心,脸颊,耳侧,当我的唇落在他的锁骨上时,他终于微微吸气,低低的声音对我说:不要。

  我回答他的却是狠狠吻上他的唇。

  是过去是眼前是他的声音是他的身体触动了我是什么都不重要,我狠狠地在他的口腔中翻搅,在他无法反抗的身体上留下我的刻印。抛去优雅温良的外壳,原来内中早已腐败殆尽。莫非云一直紧紧蹙着眉无声地任由着我肆虐,他有多痛苦我并不知晓,而我心中的疯狂已是不将他焚毁誓不罢休。

  即使是抬起他的双腿闯进他体内的时候,莫非云依然没有再对我说出一个字。紧咬的唇破裂出血迹,我吻上他逼他开口和他纠缠让血腥气充斥在我和他的口腔。

  吻住他贯穿他的时候,我有一种能够将他吃入腹中永不会分离的错觉。而这可悲的错觉让我越发兴奋,每一个神经都叫嚣着欲望。

  云师弟……你还是没变。

  每一次停顿,我缓缓抽出又狠狠撞击到他体内的最深。

  永远不会低三下四地去恳求一个人第二次……即使被这样对待也依旧如此?

===== PageBreak ====

  冲撞带三分恶意七分发泄,我凑上去吻他眼角的泪水,眼前是他面上沾染情欲的嫣红,耳边是他断续而残破的喘息。

  这视听足以让我越发疯狂,拆开他的身体啃噬血肉与心脏,或者狠狠地贯穿他将他强占为己有。

  我却万没有想过他会开口对我说:……风落……

  因那声音我暂停了动作,静静等他仓促而无力地调整好呼吸。就着结合的姿势我注视着他,一直清澈的眼眸因激情而有些目光涣散,我却依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发现他在盯着我,以及眼眸之后那滔天又无法辨清的情感。

  ……说什么…以前……说什么改变……

  我毫无动摇地望着他,还有被绑缚的手臂尽头那紧紧攥住的双拳。

  你……没有资格……!

  应是怒吼的一句话,却因为疲惫与喘息多了太多的支离破碎。

  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的喘息着,那神情忽就与昨日傍晚被我的手下擒住时的样子相合。

  我记得当时的不为所动,记得将莫非云带走时他的徒弟对我那仇视的眼。我也记得我对他说:放心……我自幼与你师父交好,就算他的身上擦破了一点皮我都会难过。

  可如今却是我无视着他的痛苦在用他的鲜血泪水与呻吟祭奠我心内无法平复的疯狂。

  我记得……我记得很多事情。

  但大概只是记得而已。

  我自己都没有料到最后我居然是笑了出来。

  云师弟。

  我捧起他的脸,用我最温柔的语气。

  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和你一样,无论时光始终维持一颗最初的心?

  吻着他的身体,我慢慢地在他的体内推送。

  你恨我么?

  微笑着,忽然用力的冲刺,听到他低低一声呜咽。

  ……可那又如何呢?

  凶狠的撞击,一下下带着沾染了肮脏报复心理的情欲。

  莫非云再没有说话。

  而我也只是如我所期待的那样侵犯着,他的沉默与忍受更助长了我的欲望。

  他的血迹,他的汗水,他忍耐的表情,刻满属于我印记的身躯。一种延伸到全身每一处神经的蹂躏的快感。

  又或者是痛苦得无可奈何。

  激情到了端点。我享受地眯起眼,附在他的耳边对他再一次说:

  云师弟,我如此喜欢你。

  略略的喘息,我又轻舔他的耳垂。

  喜欢得……直到要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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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是被自己的这两句话蛊惑而至于今。伸出手默念术法唤出火焰将一直束缚着莫非云的绳索烧断,失去支撑的他整个身体在我的怀抱之中。

  而他就在我心脏的位置不住喘息。

  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心头却隐隐空荡得茫然。

  像是觉得意犹未尽,我捧起他的脸再次亲吻他,并对他说:知道吗?仙居的人,都在等着你。

  怀抱中的躯体明显的一僵。

  你是否记得巽空?那个做事极端得近乎单纯的小师弟。他们要的人,你说了,就相安无事。不说的话……

  有意的一顿,我没想到我还会笑得出来。

  你是知道的。

  我伸出手指玩弄着他汗湿柔顺的发丝。

  云师弟,我是多么希望你会告诉他们冷喻的下落。

  但是……

  说到这里,忽然觉得难以忍受。双拳紧了又松,最后是用力将他揉入我的怀中。

  用的是快要将人勒死的力道,即使是这样用力的相拥,也无法将他融进我的身体。而莫非云也没有反抗,只是轻唤了我的名字。

  风落。

  我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像是害怕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恨你。

  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忽然像求证到什么了一般地笑了。

  一丝又一丝地放开他,我眷恋地吻上他那让我迷恋牵挂的眼。

  ……真是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