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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羽记忆
作者:某蕾 2013-10-01
【巽空】
谁了解心底最深刻的恐惧该如何消除?
我畏惧妖魔,便发誓用最极端的方式将妖魔灭净;我畏惧弱肉强食的世界,便决心让自己变得更强;我畏惧黑暗,便加入了云麓仙居,渴望着以那强大又炫目的天火来焚烧尽我心中所有的懦弱。
我畏惧一切邪恶,所以就要用比邪恶更加残酷的手段将对方消灭。风落师兄曾说,心有恐惧的人,所做的事往往最残忍。
所恐惧的,只有消灭才能获得解脱,这是我唯一信奉的真理,而我对它从未质疑。我就是用这样极端的手段,紧握住大荒中属于我的正义多年。
我的一生,没有过多少时间曾去怀疑我的正义是否会动摇,直到我死去的时候,手上依旧沾满渐渐冷却着的鲜血。
而我的一生其实很短。
风落将莫非云交给我的时候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囚徒,虚弱的男子单薄的衣衫纤细的身形,长袍悯晴已残破不堪。我是花了一些时间,才从那似乎经历过一番折磨的神情下依稀认出了那张清秀温文的脸的。恍惚记得,多少年前,云麓仙居中曾有他与风落同行于檐崖云海之间。而今,刑房之内,阶上与阶下,不远潮湿腐朽的空气里隐隐有少年的哭声。
风落说,巽师弟,拷问这个仙居的叛徒,直到他说出冷喻的下落。
风落说,莫非云师兄,事到如今,不要怪我无情。
我冷笑。
从不知这两人有何牵绊,只为一句仙居的叛徒我便知将他折磨至死也不足为惜。
折磨人逼人开口的方法有很多,我想过很多种场景,却没想到他会睁开眼睛认出了我。手下人咄咄逼人的皮鞭之下,莫非云望着我。他对我说,巽师弟,为何你们要苦苦相逼?
我以为他已示弱,便问他冷喻的下落。而他却对我断续地说起了故去的事。
说起当年在仙居中学艺时的风流,说起遇见冷喻时那一瞬间心生的触动与爱怜,说起与徒儿八年时光的平静与温暖,以及风落率人寻到他下落时在劫难逃的无奈。故事断续而冗长无味,我不耐烦地问他冷喻在哪,而他却慢慢沉静下去没有了声音。
那时心中有嘲讽的怒意,他也许不知道我的手段。背叛仙居的人为恶,我对恶从不曾有一分的心慈手软。
于是,拷问继续。日复一日,刑求的方式越发血腥而残忍。刑求莫非云这样的人总是有莫大的快感,他不会求饶,不会大声的呻吟,而在每一次刑罚之后,看到他清秀的脸上那紧皱的眉流血的唇细密的汗痛不欲生的表情时却会感到一种让人战栗的兴奋,之后会用出更残酷的手段,只想要他这样的表情能够永存。这会让我觉得,无关拷问的结果,折磨他——只是一种纯粹的满足。
每一天,风落师兄的信使都会按时到访。从他们那里我知晓,那个被关在牢房中叫做玉玑子的少年,他是莫非云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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