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雪里红妆
08
司昭强忍着被魔侯猥亵的恶心感,艰难地将全身灵力引入丹田。
很快丹田内蓄满了灵力,司昭咬牙正准备默念秘诀引爆身体,忽听头顶传来一个蕴含着怒火的声音:“丑八怪,放开本侯的小可爱!”
与此同时,前方天空骤然出现一道巨大裂隙,仿佛被什么人用长刀狠狠劈开一般。
一道五彩斑斓的华丽身影赫然站在裂隙中,巨大双翼迎风招展,一头红白参半的长发格外惹人瞩目。
长角侯见到来人不由大惊,还未及做出反应,那用裂隙传送法术瞬间来到此处的忘忧侯已然抬手,对着他硕大的牛头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强悍到仿佛能割裂一切的风刃当头而降,即便血厚如长角侯亦不由心惊色变,情急之下顾不得形象,慌忙就地一滚翻出十几丈外,避开了风刃的攻击范围。
盈虚双翼一展飞出裂隙,继而俯冲下来,一把抓住被长角侯仓皇丢下的司昭,拉到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还好,得益于自己来得及时,他的小可爱虽然受了点伤,看上去有点狼狈,但好歹人还活着,也没被眼前这残暴的长角侯玩儿坏。
长角侯站起身来,冷眼看盈虚抓着司昭仔细检查,脸上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紧张神色,不由冷哼一声,张口嘲道,“盈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不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杂碎,犯得着你特地耗费三成功力开时空裂隙传送过来抢人吗?”
盈虚随手将司昭往身后一推,面色一整道:“谁说本侯是为了这条小虫虫赶来的?你这丑八怪不安分在老巢待着,竟跑来抢劫本侯的口粮,本侯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岂不是让北溟所有魔侯都以为本侯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你随意拿捏?!”
这理由听起来毫无破绽,如果不是盈虚从出现到现在为止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那些被打劫的口粮,只专注怀中的小鬼墨的话,恐怕长角侯就真的信了。
“给本侯颜色看看?好大的口气!”长角侯闻言嗤笑一声,开口冷嘲道,“盈虚,你这鸟人实力本与本侯在伯仲之间,现在为了开裂隙损失了三成功力,你拿什么来给本侯颜色看看?”
牛眼一扫那些正风卷残云般肆意屠戮翼人及迫不及待吞吃妖魔口粮的手下,长角侯长矛一挥道:“不过你既已亲自来了,本侯少不得卖你个面子收兵回营。你的小美人还给你,剩下的口粮也留给你。”说完一转身,便准备举起长矛发号施令,让一干手下停止屠戮,整队返回。
孰料他手中长矛才刚举起,便听盈虚冷哼一声,阴测测道:“抢了本侯的口粮,欺负了本侯的小可爱,居然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丑八怪,本侯这就让你看看,就算只剩七成功力,本侯照样可以把你揍得鼻青脸肿、肝脑涂地!”
盈虚说完,随手召唤出一个防护结界将身后的司昭罩住,继而双翼一展瞬间升空,下一秒背后双翼被陡然窜起的金红色火焰包围,上百根赤色鸟羽从双翼脱离,带着一道道炽热灼人的火焰射向长角侯周身。
长角侯瞬间变色,他虽悍勇无匹,却最是畏火,如今见盈虚一上来就开大,为了抢占先机不惜损失上百根他平素十分珍视的羽毛,心头不由一凛,连忙将手中长矛舞成了风火轮,带起一阵飓风将那些火羽尽数卷入,方能勉强挡住此招。
然而还未等长角侯喘口气,盈虚已然凌空扑至,锋利鸟爪暴涨数尺,宛如十根雪亮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插向长角侯面门!
长角侯悚然变色,百忙中将长矛抬起,险而又险地格开那足以将他开瓢的可怕一击,继而飞身后退出盈虚鸟爪的攻击范围。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盈虚却比他更快几分,左爪挡住长矛去势的同时右爪悍然一挥,在长角侯雄壮的胸腹间留下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长角侯吃痛怒吼,一身残暴戾气被伤口尽数激起。当下仰天咆哮一声,跨步欺身手中长矛横挥,开山裂石之势冲着盈虚拦腰横扫。
横扫千军!
这朴实无华的一招被暴怒的长角侯施展出来,当真有横扫千军之势。
这一式之刚猛即使是盈虚也不敢直撄其锋,只得展翼飞上空中避过这一招,继而趁着长角侯收招之际凌空扑下,一双锋利无匹的鸟爪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袭击长角侯收招时不慎露出的破绽。
长角侯匆忙以长矛格挡,这次有了准备,倒不至于如上次那般狼狈。
他力大无穷出招刚猛,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奈何盈虚这鸟人总是仗着自己会飞和身法轻盈灵活和他打游击战,而且出招阴险诡谲防不胜防,每次和他打完不管输赢,长角侯都会受一身乱七八糟的抓伤加受一肚子鸟气,打得憋屈无比。长角侯最恶心的就是这种阴险的对手,就不能痛痛快快地正面刚,畅快淋漓战一场吗?!
盈虚的答案当然是不能,他除非是疯了才会跟这野牛拼蛮力。靠身法速度和诡谲难防的招式取胜不香吗?
眨眼间双方已战了数十回合,盈虚的鸟羽被长角侯扯下来十几根,长角侯身上则被盈虚抓了几十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频繁的被骚扰和受伤令长角侯烦躁到极点,极度的暴怒吞噬了理智,在盈虚又一次避过长矛锋锐,鸟爪从某个刁钻的角度一抓而下时,长角侯猛然爆喝一声,不顾自己长矛仍在外围无法回防,左手成拳凝聚全身力道对着盈虚当胸砸下!
妈的智障!
盈虚忍不住在内心爆了粗口,这疯牛不要命了他还要命,当下顾不上眼看便能将长角侯开膛破腹的一抓,匆忙凌空飞身后退,同时还不忘挥出十几根燃着火焰的鸟羽劈头盖脸射向长角侯。
长角侯一拳击空,下一秒全身上下十几处被火羽点燃灼烧。极度畏火的天性使他不敢恋战,当下连场面话都顾不上说,一面嗷嗷叫着拍打着身上的火焰一面撒丫子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撤离。
盈虚凌空傲视长角侯狼狈逃走的身影,口中冷笑一声,右手轻抬指尖法术光芒暴涨,下一秒数十道风刃自他指尖形成,目标明确地射向场中几十个尚未看清楚形势、跟随首领脚步撤离的牛头人。
随着连声惨呼,几十个牛头人被风刃射中要害倒地身亡,剩下的牛头人大惊失色,匆忙丢下即将到手的猎物,追随着败退的长角侯仓皇逃走。
盈虚这才自空中缓缓落下,先是好整以暇地检查了一下双翼上损失的羽毛——还好,只折损了一百三十余根,对自己的英姿基本无损,尚在接受范围内——况且只要他把双翼隐藏起来那便谁也看不到他翅膀上少了羽毛。
盈虚这么想着,默念法诀将双翼如平时般隐藏,然后解开了司昭周围的防护结界,将人一把拉进怀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他身上伤处,顺便还不忘再看点别的。
唔,他的小可爱身材真不错,不但腰细腿长还有八块腹肌,虽然皮肤泛着鬼墨特有的惨白,但是体温冰冰凉凉,触感又光滑柔软,即使这么热的天抱在怀里都非常惬意,舒服得他都不舍得放开手了。
司昭兀自沉浸在刚才两大魔侯对战带来的巨大震撼当中,回过神来后察觉到两道灼热目光凝注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盈虚一只手圈在怀里,对方的另一只手甚至已经拉开了他本就残破的衣襟,一双赤眸目光放肆地打量着他裸露的胸腹。司昭只觉面上一热,连忙挣开后退几步。
盈虚此时已确定司昭的受伤程度,便也没阻拦他,只顺手将一道灵力输入他体内替他调理内伤,又替他把脱臼的右手腕接回原处。然后盈虚便自去召集部下残余翼人,令他们清点伤亡和口粮损失然后上报。
不过多时翼人首领来报,五十名翼人死十四人,重伤十一人,剩余二十五人只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行动基本无碍。他已将伤药分发下去,并吩咐这些人支起帐篷,就地埋葬死去的同族,治疗看顾受伤的同伴。
至于购买的八十名口粮,在被长角侯手下糟蹋蚕食之后,仅剩三十二名活口,目前仍因迷药药效而处在浑浑噩噩中。翼人们会设法维持他们性命,直到回到忘忧谷中。
盈虚吩咐安排好善后事宜,不多时帐篷已然搭好。盈虚自去了最大最舒适的一间,走之前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司昭跟上。
此时司昭内伤已被忘忧侯注入的灵力修复大半,气色也比方才好了许多。既然大难不死为盈虚所救,他便不去纠结太多,听天由命地跟在盈虚身后进了帐篷。
盈虚走进帐篷,在铺好的垫子上坐下,原本强撑着的气势骤然散了,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萎靡,张口将一大口强忍多时的淤血吐了出来。
“主君受伤了?”司昭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一双墨瞳中却殊无半分关心之色,显然只是碍于仆人的身份意思一下。
盈虚伸手从怀里摸出条丝巾擦干嘴角血迹,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瓷瓶,将瓶中药丸倒了几颗出来服下。这才意味不明地瞟了司昭一眼,不疾不徐道,“没良心的小虫虫,本侯可是为了救你才会伤在那丑八怪疯牛手里,你对本侯就一点关心都没有吗?”
“没有。”司昭诚实地道。
如果主君伤重暴毙了,属下还会额手称庆。
这句话司昭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相信盈虚能看出他的心思。
盈虚的确能看出来,却并没有生气。
反正他又死不了。
只要他活着,这条漂亮的小虫虫就只能被他困在极乐谷,无助地任由他摆布。
盈虚就喜欢看他被迫跪在自己面前,极力隐藏起满心怨恨恐惧,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表情任由自己蹂躏凌虐的模样;喜欢看他那张俊美脸上忍痛的表情、喜欢听他强自压抑的闷哼与呻吟。
每当这个时候,盈虚才会有种强烈的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他为这种感觉兴奋到战栗,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至于司昭本人的想法和感受,对不起,那与他无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