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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偕生之疾》第一章

202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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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SEJA列车_sleep

 

  01

  西陆在西岐村后头的山脚下有一处院子,是很多年前一位师兄留下的。送院子时,师兄染血的指尖不自觉在砂地上划拉,划拉出一个红红的圈。

  “那里的,门口,有柿子树,记、记得,帮我去看看……”

  西陆才明白,原来他画的是一个柿子。

  于是每年八月,只要抽得出空,他都会回一趟西岐村。

  那里满山都是野柿子树和胡桃树,刚收完柿子就到摘胡桃晒胡桃的时候,头两年西陆手还生,只能跟着附近的村民学,十余年下来也练成了熟手,近两年只带着婉灵和熊义便能把院子附近的果树洗劫一空。柿子吃不了几个,胡桃更是费事,他便把果子往最近的认识的农家里一放,托人家卖了,就当这一年人家帮忙偶尔收拾打扫屋子的辛苦费。

  游侠如此老实地度过秋天。

  打柿子的时候,西陆是非常认真的。

  熊义在树下举着一大块布,随着他长长竹竿尽头卡住的柿子左挪挪右摆摆,山上除了风吹枯叶的窸窣便是他俩的呼气声。

  ……还有狐耳少女的嚷嚷。

  “……陆……”

  “西……陆……”

  “西陆!!!”

  啪。

  充满汁水的柿子砸在巨熊头上,熊义舔掉流到嘴角的果汁,嘿嘿憨笑:“今年的柿子好甜。”

  “别管柿子了。”婉灵抓住西陆的手腕,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快跟我来。”

  三个人一路往离村子更远的山外侧走了一阵,跟在身后的侠客四处望了望,就在少女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知晓了她动作如此小心的原因。

  中原的秋天是三个颜色,熟果的红,落叶的黄,洛水的蓝,但眼前却多了一抹暮山紫。

  准确来说,是十步开外的树下,侧对着他们坐了一位衣衫不整的紫衫书生,向他们打起了招呼。

  他的头微侧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视线却直直看着前方,没有与来人对视。

  “西陆?”

  西陆脸色未变,口称殿下,靠近几步行了个礼。

  仲康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又喊:“西陆?”

  不等身旁的人问,婉灵便扯扯他的衣摆,气声中流露出一丝不忍:“我方才过来遇到他时就发现不太对了……”

  西陆的目光落在右前方枯叶堆顶的一个外皮被风吹干的烂柿子上。

  “他好像,看不见了。”

  西陆没应树下人的喊话,掂了掂手里打柿子用的竹竿,开始往前探。

  他臂力极好,竹竿稳稳当当地送到书生眼前不过三指的距离,但那人依旧什么也没说,眼睛很久才眨一下。

  “你怎么这个样子在这里?”侠客举着竹竿盘问。

  “难得书院放假,想乘船回家,没想到半路被山贼打劫,给我扔下河了。”

  这里离洛水河有不小的距离,光靠走的得走大半天,光是扔下河怎么还会坐在这儿。西陆一边悄悄在心底哼了一声,一边冷静分析,‘想来就是遇刺了,恐怕还被追杀了一路吧’。他把竹竿收了回来,又从熊义的布兜里拿了个柿子穿在竹竿顶,又伸过去。

  “虽然柿子在我面前,但人还在左边。”书生摘下递过来的果,玩笑似的抱怨:“认识一场,就不能帮个忙,扶我一把?”

  不用他说,从不见死伤不救的大侠绝不会撂下他不管。

  话音还未落,人就一阵天旋地转,只感觉头脚都冲下,肚子被肩膀顶着——这就是被扛起来了。

  “你在这干嘛呢?”被扛的人被晃动的肩膀顶得一颠一颠的,也不碍着他嘴贫。

  “有人花钱让我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落单的富贵公子哥,我就来找了,这就带去换赏金。”扛人的人嘴上凶得很,想想这附近确实未必安全,只走得越来越快:“吃你的柿子去。”

  “好好好,好好好。”倒着头本来也晕得很,仲康不说话了,手里攥紧了那颗柿子。他用的劲太大,橙红的汁水从薄薄的皮下渗出来,弄得他满手都是,黏糊糊的。

  上方正巧又传来一句。

  “不准擦我衣服上。”

  “好好好。”仲康又应上了。

  婉灵和熊义早在家里等着了。

  小屋原是破的,是西陆央别人重新修缮了一番,因只有自己一个活人会住,便用屏风隔出一块地,摆张小床便是卧房了。这样小的地方要睡两个成年男子着实困难,婉灵赶回来便是按西陆的要求挪了挪摆设,在地上铺出个铺盖。

  “你睡床,我睡地上。如果要去哪要做什么都跟我说。”西陆把人“扔”到床上,叮嘱他,“这屋子挺小的,又放了不少农具,乱走动估计要撞出不少伤。”

  说着他又打量了一番眼前人,问:“你真看不见了?那是怎么跑到这的?”

  “原本还有一人护着,到这附近歇了一会儿,他去找食物,没再回来。”

  侠客顿了顿,叹了口气:“跟着你可真是个危险活儿。”

  “可不是么,不然谁花钱找落单公子哥儿?”

  明明手上胳膊上都是擦伤,脸还泛着异样的红,话还这么多。仗着他看不见,西陆白了他一眼,接过婉灵递过来的湿毛巾和创伤药,一把把毛巾按在他额头上:“发热了,歇会儿吧,我去找村里的大夫抓点药,等你好点儿了再找人给你看眼睛。”

  “这小地方也有人能看眼睛么?”

  “有个冰心堂的大夫在镇上,先找他来看看。”

  02

  高热,奔波,疲惫,紧张,种种生理和心理上的波动被额头上冰凉的毛巾粗暴地压制住——仲康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

  亦或者,他以为自己醒了。

  触觉,听觉,嗅觉……五感从未如此敏锐过。

  一会儿是温热的毛巾搭在脸上痒得很,一会儿是盖久了棉被热得慌,略微掀开被子一个角又格外的凉,只好再盖回去。

  与此同时,风吹动窗户纸的声响,枯叶落进落叶堆的声响,自己折腾被褥的声响,全都放大了数倍,此时连黑暗也嘈杂起来。

  ‘看来是睡不了了。’仲康想。

  他干脆睁开眼——虽然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倚坐在床头,听着床榻旁的地铺上传来的阵阵平缓的呼吸声,捻了捻身上新换的衣服。

  略有些粗糙的麻布内衫,带着干燥的日光味道。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味道,已经多日不见太阳的人想。但他确实想到了。

  连带着这个屋子里弥漫的果味,尘味,未散干尽的油烟味,也都可归结为日光的味道。

  仲康又坐了一会儿,待到身上薄汗干了,再小心翼翼不出声响地躺了回去。

  他按着熟睡之人的规律调整着自己的吐纳,渐渐的,夜晚终于再次降临。

  冰心堂的大夫昨夜收到西陆托人传的话,第二天大清早就到了。

  他也不客气,权当不知道病人是何种身份,把人翻来翻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仲康也不吭声,安安静静地任他折腾。

  “应该是路上摔过,磕到头了。”大夫指着病人太阳穴附近的一处淤青:“你看,就是这。”

  “可还能治好?”

  “外伤都好说,眼睛嘛……还得施针再看看情况。”

  西陆看向仲康。

  “先生但试无妨。”仲康甚至还笑了,“总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那好,除了施针还得内服一些汤药,我写方子,西陆你去镇上买来吧。”大夫拉着侠客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嘱咐:“殷……殷公子你就在床上歇歇。”

  说是要写方子,冰心堂门人却把人一路拉到了院外。距离不远不近的,既能看到屋内的情况,又不至于说话被人听到。

  “我跟你说实话。”大夫压低声音。

  “你说。”

  “那位的眼睛,虽还能治,但也十分麻烦,最好还是回西陵城的冰心堂分堂找掌针看看。我只能做些简单处理,不至于让他恶化了。”

  “回西陵……恐怕不是很好回,送他回去的事我另外打算吧。昨日我便发觉他腿也有受伤,走不得路,严重吗?”

  “那倒不打紧,休养个十来天就行,起码腿好全之前不要再奔波。”大夫沉思片刻,“不如我替你递个信回分堂,那边看到自会传话。”

  “也好。”

  西陆回屋时,手上两大串麻绳绑着一溜的纸包,满满当当全是各种药材,愁得他坐在长凳上,一边对着药方研究一边叹气。

  “你有得苦吃了。”

  “什么?”仲康转头朝向他,“什么苦?”

  “药苦。”西陆甩甩手上厚厚一摞纸,“一天得喝四碗药,还有忌口,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就差写只能白粥就咸菜了。”

  “四碗而已,算不得什么。至于忌口么,应该也不至于……”他坐得更近了些,手指敲了敲桌面,“药方,你念一念。”

  “不至于?你可真能喝药。”

  侠客虽不解,依旧按着病人的要求逐条念了药材的名字以及医嘱,他原以为仲康只是呆得闷了打发时间,全然没往他通医术上想。

  西陆语毕,仲康耸耸肩:“听着也没什么打紧的,按你喜好正常做就行,反正你这也不会放什么发物。”

  “我的喜好?”

  “怎么,你在九鼎城点菜的时候点的不是你喜欢的?”

  “倒不是,只是你居然记得。”

  闻言,仲康笑了:“我记得的事可太多了。”

  消息递到西陵最快也得两日,家里四个人一齐坐下来盘算了一下,最后敲定,婉灵负责做饭煎药,西陆负责继续其他家务,熊义仲康负责开胡桃。

  病人退了烧,身上没什么不爽的,也乐得有事可做,立刻就同熊义坐在屋檐下研究起来。

  从左手边的竹筐里拿胡桃,用开胡桃的铁质夹子,把干胡桃放在中间一压,外壳就碎了,再把压碎的果子放到右手边的竹篮里——他只管这个,剩下的从碎了的果子里挑出胡桃肉则是熊义的活儿。

  西陆也在院子里,正在晒柿子,回头看见一人一熊其乐融融地开胡桃,憋不住笑出了声。

  “西陆?”仲康寻声“望”过去,“你笑什么?”

  “没事没事,就是挺乐的。”西陆回,“你们继续,我找邻居讨些栗子红薯,晚上烤了吃。”

  虽没什么奇特的声响,但这院子从未这样热闹过。

  他一边抬腿往外走,一边有些讶异于自己的适应。

  ‘也没什么不好。’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回了头。

  画面没有任何不同。

  仲康保持着方才机械的动作,依旧安静坐在屋檐下,开胡桃。

  他的五官放松到极致,眉尾眼角从昔日笑意的高山上落下来,又未落到严厉傲慢的谷底,不上不下的,只剩了茫然,穿过树冠的光点浮在他的脸上,在蒙上阴霾的双眼上映出一抹虚假的亮色。

  风带动树叶摇晃,那光也随之浮动。明暗之间,寻常人早该因眼睛干涩而闭上眼,可他不曾合上。

  “西陆?”

  仲康突然开口:“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一直站着?”

  “你怎么知道我没走?”

  “外边地上都是落叶,踩上去挺响的。”仲康解释,“更何况我现在是个瞎子,不都说瞎子的听力比普通人厉害么。”

  “……我马上回来。”

  侠客落荒而逃。

  “你怎么不问他怎么瞎的?”早上大夫临走前,问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西陆这样回答,“其实他再狼狈的样子我也见过,只是这次,话到嘴边,忽然说不出来了。”

  “或许……”

  下午的太阳比早晨更炽热,疾步而行的侠客只觉得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要烧起来。

  烧得他甚至开始头晕目眩。

  “或许是我一想到他看不见了,可能再也做不回他想做的事,就觉得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