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获得限量新手礼包一份!

礼包序列号是:TXDH-2017-8888-8888

5级
焰火·星汉灿烂*10、神农秘药*1
10级
海珠断续膏*10 、姑射百草酿*10、优惠券·新手游康包*1
15级
六道轮回*1
20级
水玉清心散*10、琅琊承风酒*10 、坐骑:桂子飘香*15天
30级
五贝回魂丹*10、 青丘九花露*10、 2.5倍经验符*3
40级
画卷飞行符*3 、红线*2
50级
优惠券*五十武库、 苍狼啸月*15天、锦园春光环*7天、
优惠券·月钻*2、粉翅膀体验券*7天

礼包激活方法:点击小地图右下角的奖章按钮,选择新手序列号奖励,输入奖励序列号,即可激活奖励,游戏内另有新手成长全套装备和物品赠送。(本序列号不可与其他新手奖励同时使用)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天下3

短篇原创:《西陵霁月》

2015-08-16
字号: - +

  霁月,子时,西陵夜静。

  潇湘楼的伙计早就将楼前朱漆门柱上高挂的两盏红纱灯笼取下,关了门插上长木销子打烊。

  一颗近两合抱粗的桃树栽在院中央,桃树本就不易长粗,长到这样实在是稀有了,也不知是什么年岁栽下的,却还年年都开花。

  现下时值孟春,中庭地白,重重的花影笼在月里,正是一树春烟朦胧。

  庑廊檐下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影,抱臂侧倚着朱红廊柱,夜风拂起他衣袂,黛色道袍的轮廓融在了浓重的夜色里。

  宋屿寒睁着一双难眠的眼长久而出神地望着忧悒的月,但他眼底却没有月。

  大约只是在思悟着这样的夜。

  从接到古观事变的消息,到如今上清峰顶浊气四溢已成死域已经有一些时候了。

  宋屿寒总是想亲自去古观看一看的,这次他来西陵办事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也是这样准备的,但是临行古观前他突然犹豫了,迟疑了。

  从父亲突然失踪直到现在,一开始是为什么想要当太虚掌门呢?

  最初宋屿寒也仅仅就是为了争那一口气罢了,他想要让天下知道宋御风不是罪人,他想要守着太虚观等父亲回来。

  后来呢,在掌门之位上坐的久了,宋屿寒就越来越意识到太虚掌门这四个字的重量,他不曾忘记父亲,却也不仅仅只是为了父亲,因为现在坐在掌门位子上的,是自己,这是他的太虚观,他握着太虚观传承千百年的荣辱兴衰——曾用多少先人心头鲜血浇筑的无上荣光。

  所以,宋屿寒亦极清楚地知道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太虚观。

  那么……曾经做出的弃守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如果……不,没有如果……

  当初宋屿寒是笃定的,但是现在,他突然不那么的确定了。

  宋屿寒自小是在古观里长大,记忆里那是一片影影绰绰重重的绿,是一级一级沿山而上的青石山阶,是郁郁茂林中的清寂鸟语,是倾崖后山的月,半轮隔在松枝后的月。

  那不仅仅是宋屿寒的记忆,那是一辈又一辈太虚弟子的记忆。

  但是现在,这个地方不会再有了。

===== PageBreak ====

  宋屿寒的心情是矛盾而复杂的,他一面想要说服自己,一面却又在怀疑自己。

  这种烦躁的思绪似有形一般地将他一圈又一圈缠裹,困在一个解不开的茧里,这不太好。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一双赤红的眼冰冷地盯着他,那个黑色诡影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宋屿寒闭上了眼,睁开,再合目,复睁。

  他深吸一口气,又从齿间吐出模糊的叹息。

  他抽出长剑,剑身寒湛湛的,映出他的眼。

  他挥剑,剑招疾,破空斩风而啸,凌乱的剑影几乎要晃花人眼,但比剑更乱的是执剑人的心。

  ——忽而!

  “筝”的一响,似一声琵琶的轮音,还有些余声振颤。

  一柄剑由左格停了宋屿寒的剑,两柄剑交成一个“十”字,在月下,剑光如秋水潋滟。

  执剑的人宋屿寒很熟悉,白发,湖蓝的袍子,是陆南亭。陆南亭没说话,只是朝宋屿寒伸手一比,这个手势他也很熟悉,邀他比剑的意思。

  宋屿寒看了两眼陆南亭伸出的手,目光就移到陆南亭面上,也不做个应答,陆南亭亦不催他,只是同他对望着。

  突然的,宋屿寒笑了一下,和眉敛目的,很是温和的样子,然后剑在手上一挽就直冲左右天池穴刺去。

  陆南亭两个侧身轻巧避过,却见第三剑已来,遂仰面往后一趟,更顺势将剑平扫半圈,意攻其下盘。宋屿寒索性平地一跃,跳起几丈双手举剑当头劈下,陆南亭立即使剑来挡。

  宋屿寒见此却收势不得,便借力在他剑上一点,凌空翻过,不料足下还未站定,背心就一道寒气袭来,他稳住下盘上身似芦苇迎风往右一倒。

  陆南亭一剑落空,也不收剑,连刺数下,宋屿寒闻声左右倒避,终是觅到一息回身一剑运气横削。

  “锵”——!剑锋相撞,双方手上暗自施力,如此僵持却是哪一方也没能占去上风。

  两人隔剑对望了一眼,同时撤力,“噔噔噔”退开几步,又对看了一眼,会心一笑,再次提剑缠斗在一起。

  剑走轻灵,两人剑势愈快,青光错乱里,只剩了两个衣袖翻飞的影,腾跃错身,一时难分。

  剑下流风卷了地上落英,乱红纷扬,欲迷人眼。

===== PageBreak ====

  ——良机。宋屿寒袖里空着的左手动了。

  就在一朵飘零地花恰好扰了陆南亭的眼之时。

  一式“分花拂柳”,叫人猝不及防的,那手就伸了出去,连变了七八个花样在一团剑光交错里左翻右旋,一个呼吸间竟就进了相缠的两剑之间,眼见要直拿上陆南亭腕侧脉门,缴了械去。

  出乎意料地,陆南亭没有往后躲避,而是将另一手送了上去,他竟不退反迎。

  一个错手,宋屿寒手心里冷不丁给塞了个东西,却没多想,还以为陆南亭是有什么物件给他,翻掌一看,愣了。掌心里含羞半露粉白一捧桃花,瓣上浅处有云霜色,蕊里深处却沁出红来,真似雪中点绛,玉里缠脂。

  原是太虚门中招式惯是双手并用,一持剑一画符,陆南亭虽晓宋屿寒必不会动符箓之术,但仍防他以另一手相辅至奇,早分去一神顾着宋屿寒袖里那只空着的手,故其一起手便心道不好。

  而宋屿寒此招借飞花之力,陆南亭破此招亦借飞花之力,他扬袖卷起飞花虚握手中,顺势一送就给塞宋屿寒手里了,更趁了宋屿寒愣神之时,用剑在他左胸衣料上轻轻一点。如此一点就算是赢了,陆南亭将剑抽了回来,他一手按着剑鞘,另一手反手握剑柄将剑收鞘,然后矜持地地抿着唇冲宋屿寒露了一个笑,里面颇有些得寸进尺地意味。

  “小宋公子这一手太快,陆某无法,只好借花献佛了,实在胜之不武呀。”

  宋屿寒看着手上的一捧桃花摇首失笑,也不知该恼该笑,却在陆南亭笑得狡黠时,稍稍晃神了一下。

  在陆南亭还不曾是剑阁之主,也不是弈剑主事的大师兄,只是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的时候,每每同宋屿寒比剑赢了之后,他也是这样挺着腰杆微微抬起下颚,姿态矜持地,得体地,带着些许自傲地,收起他的剑,他说收剑的时候是一个剑客的骄傲。

  的确是这样,少年时的陆南亭也是有过如寻常剑阁弟子一般的行止风流,甚至还要比旁人更脱跳些,就连太学禁地陆南亭也是溜进去过的。而现在的陆南亭,已经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如果说少年时期的陆南亭像是一把青锋剑,清光如水,银锋如霜,击有金声玉响,那么现在陆南亭更像是一把青铜剑,其色古朴,弹有罄音,光敛不浮,不显不露。

  宋屿寒有时见他鬓发早生霜色也会忧心于他,但宋屿寒却坚信陆南亭是不会让自己倒下的,因为陆南亭必须往前走,背负着弈剑听雨阁头也不能回地走下去,那是每一个活着的与死去的弈剑弟子,是他们痛苦的希望,这是是陆南亭最沉重的责任,却也是他最锋利的武器最坚强的后盾,这让他更加强大,更加坚不可摧。

  手上这一捧这桃花开的那样好,好得让不禁宋屿寒忆及当年,他与陆南亭时常往桃溪花下论剑,十里丹彩灼春,纷飞乱红。
后来他们两人都逢了大变,也尽人事皆非了,大约也只有树不知人去,年年还那发旧时芳花。如今想来,那也是难得一段两人皆不识愁的光景年月。

===== PageBreak ====

  “罢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夜已深了,再继续难免扰他人安寝。”宋屿寒将手往一侧倾了倾,掌心桃花便随之飘落了。

  “也好,只是你若无睡意,不如楼上一同饮酒?”陆南亭拎起了之前搁在一边的小酒坛,问宋屿寒的意思。

  宋屿寒并未应答,只是举袖一拋,身若丹鹤入云,几个点足便立上斜飞檐角,陆南亭见此亦提身扶摇,乘风而上。两人在屋顶撩袍座下,陆南亭拿来酒坛抬手拍开其上封泥,又取过一只圆形的青玉酒盏,斜过酒坛将半透明的琥珀色酒液倾入其中后,将这一盏琥珀流光往宋屿寒面前送了送。

  宋屿寒接过酒盏,垂目轻嗅后浅呷了一口。

  “这是……西蜀剑南之烧春?”

  “不错。”

  陆南亭自斟一盏一面与之对酌,一面又念出两句诗词含笑问人,“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如何,这酒尝着可曾有负雕裘相换盛名?”宋屿寒抿着唇笑了笑,不答,只是低眉望着盏中一圈圈漫开地浅浅水纹,似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知落在哪一点儿上。

  宋屿寒在看那盏酒,而陆南亭在看看着那盏酒的宋屿寒。这么几年宋屿寒似乎没什么变化,又似乎变了不少。

  以前的宋屿寒是什么样子的呢?陆南亭眯着眼仔细的回想起来,掌门之子,少年英才,长辈面前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私底下却总还是能漏出几分少年人飞扬的神色来。

  后来呢,记忆里那个少年开始越发沉静起来,古井一样的将所有的声色波澜都一点一点地敛进其中,然后抿着唇浮出一层模糊的像水里漂过一遍的笑。他突然有些说不大清楚的感怀,却并不感悲郁,因为不管怎样,那些最终不能让这个人毁灭的,都让他成长起来,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太虚掌门。

  陆南亭同宋屿寒从小一起长大,从稚龄垂髫戏乐,到少年意气风发,再到后来妖魔入侵的风风雨雨,一路到现在两人都已成了肩负重责的一派之长。那些或无忧或苦痛的光阴在时光里洗褪,如难逐的长风,不再复回。这些年他们都改变良多,各自有各自的忙碌,相见也渐少了,但有些东西从来不是靠亲密无间才能维系的,对方总归是在那里的。

  一生挚友,有如此一二人,足矣。

  “屿寒。”

  “嗯?”

  陆南亭忆起巴蜀群山之中,剑阁旧址的夜,月影沉静,水声不歇。他再次满了酒仰头一饮而尽,面上流露出了一些温柔又怀念的神色,墨色瞳孔中映出了遥遥西横的参宿七星,温和又笃定的语调在沉静的夜中让人异常安心。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论是弈剑听雨阁,或是太虚观,都会有重归旧处,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日。”

  宋屿寒闻言怔了怔,忽似是恍然,他眼里乍清明了起来,渐显出了如拨云见月的明朗颜色,他起身,临东而立,一衣月华,满袖长风。“你说的对,既然太虚观没有倒下,纵有再多波折,也必会,再立故地。”

  静月之下,岐山东麓的峰峦千里绵延,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