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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短篇原创:翰书天下《梅见》

    2015-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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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荒历526年,云轩城被破,江南沦陷

      我初到江南的时候,正值白梅花开。

      这里的冬天也并不寒冷,虽然我并没有多少冷暖的感觉,正如同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因何存在。

      从偶尔的言辞片段中我大概了解自己是个“尸兵”,这大抵是一种低下的存在。当然我对高贵和下贱,荣耀和耻辱,都没有多么深刻具体的感觉,正如同我很难感到光阴的流逝,无喜无悲,无爱无憎,无欲无求。

      因为我是一个尸兵,没有记忆,没有理智,没有……自己。

      我好像记得,江南是个很美的地方,温柔,娇弱,像是花瓣一样。

      可是眼下的江南,破败凋敝,死寂的河水上浮着凌乱的尸体,每天傍晚我看着血一样的残阳穿过断桥,总觉得天不会再亮了。

      “这破地方,我看还不如咱北溟呢”我听到有长官这样说。

      “这里以前不这样,比北溟美多了……”另一个长官说。

      “你小子啥意思?小样儿,看不起我们北溟?”那漂亮斯文的长官却好像胆子不大,被这么一吼,闭了嘴不吭声。

      “……”我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摇摇晃晃走开了,似乎听到有骂骂咧咧的声音对我说着什么,不过尸兵都一副迷糊样,没人在意。

      像是跟着太阳的余温一般,我走到河边,笨拙地往断桥上走,我不知道是什么吸引着我,直到,我看到了桥上站着的那个女人。

      在日落的最后时刻,光一层层褪去了她的身影,那一袭白衣一点点变暗,有白色的东西飘到我眼前,像是一种花瓣。

      好像骤然寒冷起来,下雪了。

      我似乎听到人们说。江南有许多年不曾下雪。

      如今连着两日的雪,仿佛河水也要结冰,凡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都闭门不出,我们负责巡逻的尸兵也歇了几天。

      第三天,雪停了,长官叫我们去荷塘附近的人家里找粮食。

      第一家,女人领着几个孩子哭着说没有,长官杀了两个孩子,女人哆哆嗦嗦地从水缸里翻出了藏着的粮食,我看她的眼神,好像变得和我差不多呆滞。

      第二家,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咬牙说没有,长官把他和他孙子都杀了,让我们在房子里搜个彻底。
    ……

      从不知道第几个人家里出来,我仿佛能闻到自己一身血气,走在被雪水半淹的小路上,看到树上一片洁白,我以为是积雪,走近了,却发现是花。

      “这是白梅。”

      有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听说,只有下过雪,白梅才会开。”

      我回头,还来不及反应,看到昨晚那个女人站在我身后。

      一身白到发蓝的衣裙,头发工整地挽起,却并无半件首饰。

      我呆呆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尸兵从来是听令行事,现在还没有长官给我下命令,我只好瞅着她干瞪眼。

      她却笑了一下,可是眼神里并无笑意,反而好像很悲戚。

      “你不记得我了?”

      我继续瞪着她。

      “也罢,现在认识也来得及。”她一边说着,一边竟然伸出一双雪一样白的手来。

      “出来的太久了,再不回去你会被罚吧”她轻飘飘说着,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回走。

      “……啊……啊呜……”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她侧头仔细听着,动作亲昵,姿态却冰冷。

    ===== PageBreak ====

      那天晚上,长官向我们尸兵介绍了新的长官。

      “梅见。”她吐出两个字来,沉默地退了回去。

      竟然是她。

      不知道怎么,我真刻地感到内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尸兵的日常单调乏味,她又是个冷寂的人,就像听长官们说的终年寒冰的北溟。

      很多个日子里,她带领我们一行尸兵沉默地穿过只剩妇孺的凡人居所,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憎恶和惧怕。

      不知为何,我下意识地想把她护在身后。

      冬季比大家猜想的还要漫长,仿佛要耗尽大地的每一份生息,只有白梅傲然凌霜,将这血腥死寂之地点染了一点儿清华。

      我总能看到她在白梅下驻足,像是在怀念什么。

      有时候,我会尽量安静地走到她身后。

      当然总会被她发现的,她会转身,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声音却还是冷的。

      “你也喜欢梅花么?”

      她问,我却不能回答,我知道我只能吐出粗糙的啊呀声,与其让她厌烦,不如沉默。

      “嗯,你喜欢白梅。”她继续说着,“你说人都说红梅傲雪,白梅却就是霜华本身,高洁、清丽,本不需要任何衬托。”

      我静静地听着。

      “你说,你最喜欢它的傲骨,不同桃李混芳尘,散作乾坤万里春,散作乾坤……”

      她突然凑过来,把脸埋在我的胸前,我嗅到她发间的白梅香。

      一阵风,一树的梅花都被吹落了。

      寒夜漫漫,就是尸兵也有夜不能寐的时候。这一夜里我走在营地外,突然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是在一株梅树下,恍惚有几个人影,夹杂着肆意呼喊和压抑的呜咽。

      我走近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

      几个天屠魔压在谁身上,扭动的姿势和淫秽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看到那些妖魔的身下,露出一段蓝白色的衣角。

      尚来不及明白内心强烈的恨意和悲痛到底是什么,我就发狂一样冲上前去。

      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那个叫怀鸣的化生魔,他竟然这么大力气,不知使了什么术法将我双脚都缠住,我被他一路拖着离开,只能无用地大声呼喊着野兽一般的声音。

      梅树下的几个天屠魔看向我们,脸上闪过被打扰到的不耐烦的目光,我感到自己双目眦裂,只想将他们尽数生吞活剥。
    “这是干啥呢?”一个天屠魔停下动作,不快地看向我。

      我想要冲上去和他拼命,却看到一双雪一样白的手,抚上了他丑陋无比的脸。

      她讨好地笑,凌乱的长发遮住一半的脸,拉走了恶魔的视线。

      怀鸣把我一路拖走,我一路挣扎,一路狂喊,试上了平生最大的力气。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只是一个,不会半点儿法术,只有蛮力,半人不鬼的尸兵。

      后来我的力气终于用尽了,如同死掉一般任由怀鸣拖着,夜风里,似乎听到他在说:

      “哎,也难为她了,身为高高在上的云麓仙人,竟肯做出如此牺牲……”

      第二天再见她,她却若无其事一般。

      依旧对我冰冷地笑,用冰冷的手自顾自拉着我去寻找还没凋谢的梅花。

      我却不肯理她。

      又过去了不知多少日子,冬天却还未过去。

      “真邪门儿啊。”

      “这破地方,老子还是回北溟吧。”

      军营里气氛日渐压抑,也有人说凡人集结在江南冰心堂麾下全力反抗竟有反攻之势,恐怕我们又要上战场了。

      “快继续打吧,老子都要冻死在这里了”

      妖魔们这么说着,可是他们的眼中却并无多少斗志。这充满了末日死寂、冰雪覆盖的映日荷塘,湮灭了所有的豪情热血。

      寒冬中,有一样能取暖的东西,就是酒。

      妖魔们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凡人的陈酿,整个军营中日益沉浸在醉意中。当然尸兵是分不到酒的,寒冬难熬,我竟然见到有尸兵受不了严寒把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拿来烧,几个尸兵围着火堆,越凑越近,最后甚至将身体投入火中。

      原来我们不知痛苦,却仍向往着温暖。

    ===== PageBreak ====

      一个夜里,她突然来找我。

      我被她一路牵着,带到了简陋却整洁的房间,看她一脸神秘,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坛酒。

      “这可是梅花酿”,她一迭声地说,“是用白梅花花蕊各并同年雨水的雨、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小雪的雪调和②,埋在梅花树根下酿成,前些年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一坛,你可要好好尝尝……”

      她说着,按我坐在榻上,取了碗倒酒。

      那却只是两个粗瓷碗,她边倒酒边说;“人说喝梅花酿要用琉璃琥珀杯,也有说要用羊脂玉樽,可你说,配起梅花,那琉璃啊玉啊都是俗物了,这倒也好,我们今天就用这粗碗来饮……”她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又沉默了,递给我一碗酒,自己拿起另一碗,一扬手就全干了。

      “喂,你怎么不喝?”她脸红红的,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冷清,抢了碗双手捧着往我嘴里灌。我唬了一跳,却也不好推开她,只好把那酒喝了。

      “嘻,好喝吧……”她像个小孩子一般坐在我身旁,眼睛里像是盛了晶莹的酒水,在烛火下波光粼粼。

      我只觉得心神荡漾,梦呓般地张开口——

      “梅……啊……”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你叫我什么?再叫一边!”

      “梅……梅……”

      她哭了,扑上来抱住我。

      “你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问,却又不等我回答,只一个劲儿地哭。

      我也慌了,任由她抱着,就在这混乱的时候,吱呀一声,有人进了屋子里。

      我戒备地站起身子,她却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脸上回复了淡然冷漠的神情。

      “梅见姑娘。”来人是那个总穿着绿色衣服的化生魔,怀鸣。

      她几不可见地点头,安抚一般地拍了拍我,转身到走到墙角,在隐蔽地地方翻找什么东西。

      怀鸣看着我的目光也满是怀疑,说:“他……”

      “无妨。”她没抬头,只说,“放心吧,可以相信他。”

      怀鸣还是满脸不信任,却说:“也是,反正尸兵口不能言,想来也无碍。”

      “不。”她却重重地反驳,走上前盯着怀鸣,皱着眉说:“他刚刚,叫我的名字了。”

      “啊。”怀鸣还是满不在意,“估计只是凑巧有个近似的发音罢了,梅见,你知道尸兵魂魄不全,全无神智,不可能说话的。”
      “我知道。”她说,“可他确实说话了,他记得我,我知道……”

      怀鸣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她却打断了:

      “怀鸣公子,这是我整理好的文稿,就麻烦你带给伏枫先生。”

      我看见她把一卷破布低到怀鸣手里,满眼郑重,“就此,梅见残愿已了。”

      她退了两步,又拉我坐在榻上。

      “剩下的时间,梅见只想和他一起,怀鸣公子,前途险恶,还望好自为之。”

      我看到怀鸣站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离开了。

      她拉我继续喝酒,酒水甘甜,嗯,我竟然感到了甜意,还有余味的一抹清苦。

      “你还记得么?那年你只折了一枝白梅来寻我,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你,说只要我允了,就马上去掌门那里禀明此事。”

      “可是成婚前,你跟着师兄们去了江南前线,那时候我们还以为战争很快会结束……可是江南沦陷了,西陵城里的皇帝也跑到了九黎,后来连云麓仙居都失守了……”

      “我听说……听说你死了……我不信,跑来江南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好多烈士都被妖魔变成了……”
    她又哭了,埋首在我胸前,像是不想让我看见她流泪的脸。

      我想叫她的名字,可是我怕叫不好惹她伤心,只好轻轻地,轻轻地抚摸她瘦弱的脊背。

      她抬头,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说:

      “对不起,你会怪我么?”

      我终于克制不住,口中发出唔呀的声音,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我不会怪她,只恨自己。

      嗅着她身上凛然的白梅香,在最后的时刻竭力回想着我们的过去。

      她朱唇轻吐:

      “天罚。”

      从天而降的火焰吞噬了一切,吞没一切莫须有的罪孽和荣耀。

      明天,人或是妖魔,只会在一片废墟中,看到两具不能分辨的,不知道是人类、化生魔、亦或是尸兵的,烧焦的尸体。

      化为灰烬,再不会分离。

      【尾声】

      伏枫看着那卷布上的细密的文字和图案,久久沉默。

      “东西已经送到,我不便久留,你……自己珍重。”怀鸣说完就要离开。

      “他们……”伏枫问,“怎么样……了?”

      “……”怀鸣顿了一顿,“死了,烧死的,看那燃烧的架势,应该是用了天罚。”

      “……”伏枫沉默,怀鸣见状径自离去。

      时年战乱,苍生颠沛,百姓流离,待成王重建西夏,驱除妖魔,重振大荒,已经过了数十年。

      数十年后,大荒典籍里,有些是记载北溟魔族的,其中可考的最早一本是『北溟风土人情杂记』,作者据说是一位云麓女弟子,战争中被迫屈身妖魔,却不忘矢志,多方打探魔族种姓分化、体质性情、军队政权后写成此书,为当年大荒将士抗击妖魔提供了最早的理论助力。

      整理此书并将其印发流传至今的却是冰心堂弟子,相传最早的孤本上还有毒派长老伏枫的批注:

      “身陷囹圄,不忘……梅花高洁,此书作者亦……不负云麓高贵之名。”

    注:

      ①不同桃李混芳尘,散作乾坤万里春,引用自元代王冕的《白梅》。

      ②白梅花花蕊各并同年雨水的雨、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小雪的雪调和……摘自《红楼梦》第七回中对冷香丸的描述。